过  程

----冯建国（00级汉语言文学）

“太阳照耀好人 也照耀坏人”

三月象个脆软的的男人

倦缩在满是精斑的床单里

等太阳照耀

昨晚他抵达天堂

那狭长的通道   金光

从道口射进来

把路的形象击碎

北碚这个小城   适合居住

七点零九分的重百商场门口

一个神志不清的少妇

光着一只脚  寻找

她的另一只鞋

她冒失的脚步  把早点、晨报、商场...

一一踢醒

于是店员们做完早操

用普通话交谈

一个人坐上去解放碑的客车

英雄地离开碚城

一个北碚的上帝的子民

英雄地去见他重庆的海伦

“除了我之外 不可以有别的神”

他归来时便是叛徒

“我们得有信仰  你信教不”

北碚的研究生朋友问我

他刚打完太极

“也许吧”一个太极式的回答

就象发出的语言无法穿越时空

又落回我们身上

我们总共三个人

坐在桃花山一间小屋子里

说到生意和庄子   和

八教楼往下的一次飞翔

夜深了一个人离去

也就是刚刚躺下

一场淡绿的慌乱 便扑腾起来

为什么就不是一只五彩的蝴蝶

一只蚱蜢  从窗口飞扑进来

这是哪一种启示？

橄榄色的裸体停在音响上

张楚正唱着“蚂蚁 蚂蚁”

紫黑色的夜里  红雾不起

三月的山城绿莹透明

草蜢佐证  真实的家伙

是逝去的亲人亲手做的标本

一个启示做的标本  就

夹在手中的诗集里

一定有一些方式需要进行

比如说“没有”或“去掉”

对  去掉一些日子 一些

与道德无关的谎言  

缺乏疼痛的声音  去掉

摇滚、愤怒、伤痛

垃圾食品和药片

矛盾的亲情、恐惧和呼吸

于是 身体干净得只剩下身体

蚱蜢也开始自由地涅磐

我们重新遇见

在一个不是时间单位的三月

互相致意 感谢天空

感谢粮食和大地

然后  重庆的三月留下

我们的三月自由地带走